纪鹤川一愣。

回神时，心中怒火越炽，大步上前一把拖拽起叶竹栀。

“叶竹栀！你怎么敢！”

这个贱人竟敢在晴婉墓前说这般疯话，叫人死了都不得安宁！

叶竹栀毫无防备，只觉腕骨疼痛无比。

抬眸对上纪鹤川充斥愤怒的眼神，她的心一抖，恍然清醒，双膝一软：“……大人，小人错了……”

若不是纪鹤川拽着，她早已跪在他脚边。

她方才思绪乱作一团，竟不假思索做了荒唐事。

见她这副模样，纪鹤川心中越发厌恶，狠狠撇下她：“这么喜欢下跪，那你便在此跪上一天一夜！不到天明不可移一寸！”

纪鹤川冷声下令，决然离去。

失去了支撑的叶竹栀瘫软在地，暗哑声音从喉中挤出。

“……是。”

叶竹栀被侍卫盯着跪了一天一夜，双膝针扎一般地疼。

天明时，她才拖着蹒跚的步子回到教坊司。

还未来得急歇息，却忽然发觉自己一直藏着的玉坠丢了！

那是喻臣送给她的生辰礼物，也是喻臣唯一的遗物！

他说过：“若是日后你我分离，此物便替我陪着你，它便是我。”

叶竹栀慌乱无比，忙回头去找。

刚找出院门，就遇见了周子硶，她本想低头逃走，却被周子硶忽然拉住，给她看手上的东西：“你看这是什么？”

他刚刚跟在叶竹栀后面，捡到了她掉的东西。

叶竹栀一看，灰暗的眼眸倏然一亮。

是她的玉坠！

“多谢大人！请还给我……”

叶竹栀伸手去拿，周子硶却打掉她的手。

“你想就这么拿回去？”

叶竹栀心一紧，急得直接跪下，满眼乞求：“求您还给我，求求您，我什么都可以做！”

“什么都可以？”

周子硶见她反应，眸光一闪，悠悠开口：“上次被中途打断，本少爷还未尽兴……你去跟纪鹤川说，你自愿来服侍我。”

回想起那事，叶竹栀一僵。

周子硶挑眉，拉长了语调：“看来——也不是很重要的东西，那我便把它……”

叶竹栀心一紧，忙抓住他的衣摆。

“……我去！”

说曹操曹操到，教坊司门前传来一片喧哗，正是纪鹤川来了。

看到叶竹栀几乎攀在周子硶身上，纪鹤川黑眸似蒙上雾。

感受到他的目光，叶竹栀也僵住。

周子硶一推叶竹栀，低声说：“现在就去。”

叶竹栀无路可退，只得上前在纪鹤川身前跪下：“首辅大人，小人……小人想去伺候周少爷。”

纪鹤川看也没看她一眼，只看向周子硶，冷声讥讽：“周子硶，你真是不挑。”

叶竹栀心一刺，攥紧了手。

周子硶嬉笑道：“太傅大人，男女的事，就讲究一个你情我愿。”

“我大鱼大肉吃多了，就想尝尝叶竹栀这种苦瓜。”

“你情我愿？”纪鹤川这才看向叶竹栀，眼神危险。

叶竹栀视线落在周子硶的背在身后的手上，背仿佛又佝偻了几分。

她深吸一口气，艰难开口。

“……是，我自愿服侍周少爷。”